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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六章 出家人不打诳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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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城市套路深,俺要回农村,农村路更滑,套路更复杂。想来祖辈往上数三代都是庄稼人,靠天吃饭。

    还记着十五岁之前都生活在农村,老家那边经济落后,挣钱基本上都是挖矿卖矿,等矿产全都挖空了,基本上就是凉凉。好在居民思想保守,有很多被政府号召保护环境,人人有责的,勉强使得农村环境不会那么糟糕。当然,除了好居民,保不齐还有很多信仰各种教派的人。

    村里人嘛,没见过什么大世面,只希望一辈子无病无灾,平安度过一辈子。偶尔会有很多穿着袈裟的佛教徒路过去家里讨要水喝,赠个保平安的开光佛牌,或者几句口头上的祝福,大人们都得高兴好久。

    我记着在十四岁那年就遇到过路过的和尚,至今仍记忆犹新。

    那会村里还没有盖新房,我和爸妈还住着不到八十平的老房子。老爹常年外出打工赚钱不回家,老妈也就偶尔去地里干点农活,或者走街串巷的去邻居家唠唠嗑。

    我一放了假就成了独守空房的小男孩儿。那天独自在家看电视,卡通动漫是我的最爱,本来正沉浸在没有父母管的理想生活。但却被一个没素质的老阿姨给破坏了。

    那是一个穿着素衣,穿着破烂的女人,头发也是乱糟糟的,一看就没有洗。当然,我也认识这个女人,妈妈以前提到过,是村东头谁家的疯女儿,年轻的时候因为家暴疯了,后来一直是疯疯癫癫的走街串巷,村里人都躲着她,不与她交际。

    我记着老妈离家之前还刻意提醒让我关好家门,免得让这家伙进来呢?她是怎么进来的?我不是关紧家门了吗?难不成……

    “我渴,想喝水,能不能给我喝水?”疯女人开口说话了,并很直接的提出了自己的需求。

    “啊?水?你很渴吗?”我表现得十分不自然,那是我本身的性格,面对陌生人,又遇到了难以预料的事情,一时间慌了。

    “那个那个,想喝水的话,那里有个瓢,自己去缸里舀着喝就行了。”

    “啊?舀着喝?嗯?”疯女人呆头呆脑的看着我。

    “哎呀,你该不会听不懂吧,你走开,我自己来!”我信誓旦旦的拿起瓢咽了口唾沫走到缸面前。

    这个缸很大,大到能装下四个我了。妈妈经常跟我说,不要往缸边走,免得掉进去溺水。几乎每天都会说。我虽然口头上答应着,但其实对这个充满了好奇。

    但是走到缸面前,我心里也开始发虚了,小声嘀咕着。舀水喝其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,但对于那个年幼的我来说很难。

    我成功的舀了一碗水,心里暗松一口气。

    我将水递给了那个疯女人,她接过水很开心,大口大口的喝光了,然后冲我笑了笑。

    她应该不懂得什么叫感谢吧,也不太会说谢谢,但却做了一个很细微的动作,看样子像是要给我鞠躬,我有些羞涩。

    疯女人喝完水得到满足便离开了,我看着那离开的背影有些莫名心酸。要不是家暴,她也许也不会疯吧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,主题性的大人物出现了。就在疯子嘻嘻哈哈的离开之后,两个穿着袈裟的和尚又走了进来。他冲着那疯女人行了个礼,又走到我的面前。

    “小施主你好,我二人是丛台山清净寺的和尚,路经此地实在口渴难耐,能给贫僧一碗水喝吗?万分感谢。”

    “今天来喝水的陌生人还挺多,不过只是一碗水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,喝呗。”

    舀了一次水,我心里还挺慌的,不敢自己动手,便让他们自己去舀了。

    喝完之后,两个和尚很满足的相视而笑。

    “小施主,贫僧看你小小年纪便有仁义之心,实属难得,不知愿不愿意与我等外出修佛呢?”

    “修佛?”我惊呼。“我没听错吧,你们让我修佛?”

    “出家人不打诳语,我等都是修佛之人,怎会胡乱说话。”

    我从小在家里长大,一般都不怎么出门的,对那些佛教,基督教,乱七八糟的完全没兴趣啊!而且说什么修佛,是要我跟着当和尚吗?我肯定不愿意啊,故而秒拒了。

    两个和尚似乎早就有所预料,不过略带遗憾,送给我一个佛牌,说有佛心之人行善积德,如此佛系小孩,有缘相遇便是德,那佛牌赠于我了。

    两个和尚喝完水歇了会就离开了。最后老妈回来了,听我给傻子喝水,那是横竖教训了我一番。她老感觉那个疯子浑身脏兮兮的,喝水太脏,都不想再用那个瓢了。

    妈妈说话很硬气,我听的直掉眼泪。后来关于两个和尚的事情,我也告诉了妈妈。妈妈倒是没说什么,让我以后不准让任何陌生人进家门。

    日子一点点过去,这件事也慢慢的沉在我心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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