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

    早读课后是老牛的数学课，老牛眼睛很贼，没有谁敢在他的课上开小差，楚长也不例外，撑着脑袋，眼睛虽是看着黑板，却是百无聊赖。

    他眼睛不自觉地看向了旁边的艾九，她嘴唇抿着，手里笔没停过，她头发梳的一丝不乱，好像从第一次见她开始，她就一直是这个样子，穿着校服，没变过的发型，背着个包来来回回地跑。

    第一次是什么时候来着？网吧那次，她和她张扬的朋友一点也搭不到边，她坐在那，安安静静的，像个乖小孩。相处下来，有时候觉得她特别古板正经，但有时候说话又让人意想不到。

    “楚长，你看哪呢！”老牛斥声。

    班里同学的目光投来，艾九一脸懵的也看向他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老师，出神了。”楚长讪讪的笑。

    下课的时候，老师把艾九叫到了办公室，她端着一杯热茶，脑子在想着没解出来的数学题目。

    “老师这次找你来呢，主要不是因为你，”老牛微抿一口茶，“你应该知道，你的同桌成绩差距和大家都挺大的，老师之所以这样安排位置，就是希望你们能够互相帮助，共同进步。”

    艾九点点头。

    “我也听其他科任老师说了，说楚长在课上还偷偷看闲书，你以后帮忙盯着点，还有学习上也是。”

    “能力越大，责任越大，你说对吧。”

    回到教室，楚长不出所料地看书看的勤。

    艾九叹口气，真不是她想管的啊。

    “你看的什么书？”艾九小声问了句。

    楚长抬眸，将书皮露出来，艾九看了一眼：

    《三体》

    “怎么？”

    “你每天就是在看这吗？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艾九点点头，想起老牛说过的话，楚长还天真的以为老师都不知道呢。

    “年级第一有何提点啊？”楚长歪着头看她，眉宇间尽是慵懒，有风吹过，他额前的碎发被扬起。

    艾九正色看她：“刚刚老牛找我谈话，”

    “让我监督你学习。”

    楚长扬眉：“然后呢？”

    “然后就没有然后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答应了？”

    “没有拒绝的机会。”

    “而且，你看这些书，老师都知道。”

    艾九打量着他脸色，不怒反笑，眼里荡漾着笑意。

    “那又怎样，他们也没让我不看啊。”

    艾九心里默默给他竖了个大拇指。

    虽然说老牛让她监督楚长学习，但她完全没有管过他，楚长上课看闲书她还是会帮忙看着老师，睡觉的时候会把他戳醒，艾九眼睛很贼，动作又快，楚长一次都没让老师抓着，楚长还调侃他说：

    “你真是中国好同桌。”

    但艾九并不开心，这种违背老师意愿的事她可不常干。

    十月中旬。

    一次模拟小考，只有火箭班的参与考试，座位不变，想要作弊是很容易的事儿，她以为她的同桌会很担心成绩的，说不定会让她帮帮忙，给他抄抄，但人家根本不在乎，开考前一天还在看书，还换了一本。

    “你不怕考砸吗？”艾九忍不住问他。

    楚长漫不经心的回道：“我无论考多少分都是垫底，怕什么？”

    艾九想了想他的成绩，赞同的点点头。又突然想到什么，看着楚长，眼里发着光：

    “你这排名也挺不错的，下降不了，只能稳定或者上升。”

    楚长看着她像是淘到金的眼神，嘴角上挑，说道：

    “你这排名也不赖啊，”

    “变动的话只能下降啊。”

    两人相视一笑。

    为期两天的模拟考结束，老牛拿着成绩单进来的时候满面春风，艾九心里七上八下的，若是正经点的考试她其实挺有把握的，只是这次考试连座位都没有分开，大家相互对个答案，作个弊什么的太容易了，她心里没底了。

    老牛在讲台上滔滔不绝灌输着此次考试的心得体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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