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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(都市篇番外(三)——等一...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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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杯冷水喝光,他正要转身去倒,母亲进了病房。

    秦明艺过来看看儿子,不放心他。

    不等母亲开口,秦与说:“妈,我没事。”

    秦明艺抽走他手里水杯,去帮他倒水。

    秦与倚在窗台上,他不知道要跟母亲说点什么,索性放空自己。

    秦明艺捧着一杯温水过来,“秦与,别给自己太大压力,晨晨要是知道你现在这么难受,她也会不安。”

    秦与还是那句话:“妈,我没事。”

    秦明艺:“那你在病房干什么?怎么不去等候区呢?”

    秦与暂时没力气,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,整个人像是被抽空。

    “这里安静,我看看晨宝的日记。”

    他说:“我一会儿就过去。那边不是有爸在吗。姑姑好像也在。”

    秦明艺把水杯给儿子,握了握儿子的手。

    她了解儿子,他从来没怕过什么事,这次他真的怕了。

    秦明艺没再多说宽慰的话,说了也没用,她跟儿子道:“实在累了你歇会儿,我去那边等着。”

    她在等候区也是煎熬,只能靠爬楼梯解压。

    小樱桃刚刚给蒲晨的手机发消息:【妈妈,早安,我想你咯,你出差什么时候回来呀?】

    此时,门诊楼下面。

    彭靖阳给赵姝擦眼泪,“妆花了,不好看了。”

    赵姝瞪他一眼。

    彭靖阳:“也不是不好看,另一种美。”

    他实在见不得她哭,她哭起来他也跟着心里发慌。

    他们之前都在为蒲晨终于能做手术了而高兴,却忘了手术时要承担的巨大未知风险。

    赵姝站累了,她这个样子又不能去等候区给蒲晨爸爸添堵。

    她双手抱臂,干脆在绿化带旁边蹲下来。

    陈远兮劝不动赵姝,她示意彭靖阳:“你开车带她去转转,手术差不多要下午三四点才结束,你们蹲在这里干等不是办法。”

    彭靖阳点点头,他抱起赵姝:“我们去给蒲晨买点她喜欢的东西,她最喜欢花,我们去给她插一瓶鲜花,再给她抓几个娃娃。”

    赵姝:“那不能超过医院五百米。”

    彭靖阳答应她,就在医院附近找花店找抓娃娃机。

    陈远兮目送赵姝和彭靖阳远去,她深呼一口气,转身去了另一栋住院大楼。

    父亲在这住院,上周动了大手术,现在能下床活动,恢复得比预想中要好。

    陈致仑住在二十二楼,有护工和家里阿姨陪护,女儿和侄子只要有空就来陪他,他今天感觉还不错,刚才在走廊上走了几圈,没觉得累。

    病房的门从外面推开,陈致仑以为是护工或是护士,他没转头,继续看平板上的邮件。

    等他腿上的平板被抽走,他才抬头。

    “医生怎么跟你说的,让你注意休息不要累着,你怎么就不听呢。”陈远兮没收了平板,退出邮箱。

    陈致仑笑笑,说:“我这不是恢复得差不多了吗。”

    他看看时间,确定今天是周五。

    “你又请假了呀?”

    陈远兮“嗯”了声,她倚靠在病床前。

    陈致仑慢慢靠回躺椅里,跟女儿说:“你这个月请了这么多天假,别再请了,我要是你老板我也不高兴。”

    陈远兮说:“请假不是来看你。”

    陈致仑闭目养神,依旧是笑,他知道女儿刀子嘴,人都来了还说不是来看他。

    陈远兮沉默片刻,说:“今天蒲晨做手术,我来看看她。”

    陈致仑对蒲晨这个名字记忆深刻,曾经他一时糊涂,听信了秦明晗,差点害得蒲晨姑姑丢了工作。

    他知道这个姑娘一直不能说话。

    “蒲晨怎么了?”

    陈远兮:“声带修复手术。”

    陈致仑点点头。

    顿了顿,陈远兮说:“其实,风险很大。”

    陈致仑忽地睁眼,“很大你还不跟人家说,这要出了问题怎么办。”

    陈远兮:“蒲晨和秦与知道。手术都有风险,况且她还是第一例。”

    陈致仑知道女儿跟他们的关系不错,他安慰女儿:“你看看我,现在不是好好的嘛。”

    他的手术成功率不到一半,他还是坚持做了。

    陈远兮咬咬唇,“爸爸,今天蒲晨他们家的人都来了,秦律也在。”

    陈致仑沉默半天。

    最后什么都没说,只是点点头。

    陈远兮猜到父亲此时此刻在想什么,上手术台前,他是有遗憾的,他想看看秦明艺,怕以后再也没机会。

    最后还是决定算了,不去打扰秦明艺。

    “爸爸,你想看就去看看她吧,二十年了,你们都这么大岁数了,还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?”

    她实话实说:“见一面少一面。”

    陈致仑不满女儿这么说:“明艺她身体好着呢。”

    陈远兮:“我是说你。”

    陈致仑:“......我也挺好的。”

    病房里再次陷入沉默。

    就在陈远兮以为父亲再次放弃近在眼前的见面机会时,父亲扶着躺椅扶手,慢慢站起来。

    “爸,你要干嘛?”

    “你这小孩,明知故问。”陈致仑说:“被殷浩给带坏了。”

    陈远兮笑笑,去给父亲提来行李箱,她猜到父亲会好好打扮一番。

    陈致仑去洗手间,再次洗漱,早上刚刚刮过的胡子,他又涂上剃须水。

    陈远兮倚在门框上,看着忙碌的父亲,像极了年轻男人去见心上人的样子。

    她调侃父亲:“还好生病瘦了,要不你不一定好意思去见秦律。”

    陈致仑说:“明艺还跟以前一样是吗?”

    陈远兮摇头:“我不知道,好几年没见过她,不过听蒲晨说,秦律和何君硕是他们家最自律的人。年轻时的衣服现在拿出来照样穿。”

    陈致仑不以为意,“我也能穿上四十岁的衣服。”

    陈远兮跟父亲闲聊,问父亲,秦律跟何君硕会不会复婚。

    陈致仑手上动作微顿,说:“他们没可能。”

    陈远兮:“为什么?”

    她上前两步,扯下干净毛巾递给父亲。

    陈致仑接着道:“他们俩性格不合适,不可能走到复婚那步。明艺的性格,除了我这样的,别人跟她走不到最后。”

    秦明艺强势,且欣赏比她强的人,只有像他这样长得不错,又在能力上不输她,还能事事顺着她,放下身段来哄她,才能跟她走到最后。

    但何君硕做不到。

    陈远兮说:“你这是变着花样夸自己呢。”

    陈致仑:“我这叫实话实说。”

    洗漱好,他扶着盥洗台站直,伤口还是有点疼。

    陈远兮扶他出去,她给父亲搭配了几套衣服,让他自己挑。

    放在以前,她绝对做不到这样。

    殷浩教会她很多,包括放下。

    陈致仑选了一套觉得秦明艺会以为好看的衣服,他小心翼翼避开伤口,费了不少时间才换上。

    换好衣服,他喊女儿进来。

    陈远兮拿毛巾给他擦擦额头的汗,“拉扯到伤口了吧?”

    陈致仑:“没事。”

    他戴上腕表,出门前又去卫生间照照镜子。

    陈致仑没让女儿陪着,他一人前往。

    这一路的忐忑,跟二十年前一样,那天他知道秦与被送去抢救室,一路狂奔到医院,但依旧挽回不了他跟秦明艺的感情。

    他跟秦明艺最后一次见面是在手术室门口。

    没想到二十年过去,见面的机会还是在手术室门口。

    陈致仑不知道秦明艺还能不能一眼认出他,他不再年轻,还好没有发福。

    等候区几乎坐满了病人的家属,很安静却又能清晰感受到空气里弥漫的焦躁和不安。

    陈致仑环顾一周,没看到熟悉的身影。

    他挪到不显眼的安全楼梯口,不影响别人进出。

    等了十几分钟,楼梯通道那边传来“哒哒哒”的高跟鞋声。

    陈致仑下意识转脸,想要给对方让路,这一眼看过去,他愣怔。

    秦明艺左手拿着两个手机,右手拿着风衣,额头冒出了汗。

    时隔二十年,在这见到陈致仑,她也愣在当场。

    她比陈致仑的反应快一点,点点头:“好久不见。”

    陈致仑勉强扯出一丝笑:“是啊,好久不见。”

    秦明艺靠在楼梯扶手上,平复呼吸。

    她猜到陈致仑是特意来找她,因为陈远兮知道蒲晨今天做手术。

    陈致仑看她气喘吁吁,“你怎么不坐电梯?”

    秦明艺:“没事干,爬楼梯消磨时间。”

    陈致仑明白了,她等得焦急,只好用爬楼梯来宣泄心里的不安。

    两人相顾无言。

    陈致仑至今记得她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,她说:陈致仑,以后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,行不行?

    他痛苦不已,还是答应了她。

    只是二十年后,他食言了。

    “我没别的意思,过来看看。”

    “谢谢。”秦明艺主动伸出手。

    陈致仑受宠若惊,连忙伸手跟她轻轻一握。

    他还想再轻轻抱她一下,最后克制住了。

    “蒲晨会一切顺利的。”

    秦明艺指着楼梯:“我接着爬楼梯了。”

    陈致仑颔首,告别的话堵在心口说不出来。秦明艺说:“好好照顾自己,保重。”

    她转身下楼。

    “哒哒哒”的声音越来越远。

    陈致仑在楼梯口多留了一会儿,之后一步一步缓慢离开。

    在拐去电梯的转弯口,他看到秦与。

    秦与正低头看手机,没注意他。

    他也没喊秦与。

    二十年前,医院走道上的挣扎、撕心裂肺,清晰如昨。

    也是在那天,他们每个人的人生轨迹被改写。

    二十年后,他们所有人在这里短暂地重逢了一下,又匆匆别过。

    秦与在回复父亲消息,他说:【我妈在爬楼梯,放心,我会照顾好她。】

    到了等候区,冬冬看到他向他招手。

    秦与还以为自己眼花,看错了人。

    “姐夫!”冬冬小声喊他。

    秦与走过去,拍他脑袋:“又翘课。”

    冬冬笑笑,见他裤子口袋里鼓鼓囊囊,“姐夫,你装了什么在口袋?”

    秦与说:“你姐的戒指和手链。”

    他拿出首饰盒,手链还是他送给她的十八岁成人礼,她至今当成宝贝一样戴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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