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想多了都还想要

bsp;‘北冥神功’与其相辅相成，‘凌波微步’中生出的内力半点都无需积累在丹田、气海等各大穴道中，转而化作脚力、眼力、耳力之类的提升，绝大部分都隐而不显。

    不知是否被外力吃了？

    不吃也否认不了功力的提升。虽然修炼的是轻功，不是纯粹的内功，功力是附带的提升，但也一样要讲究功力的深浅。

    外家高手也一样讲功力深浅。

    心想：“马五德家的饭菜又能省一省了，去马孟尝家蹭饭的穷客又少了一个。投资是省下一小笔，但如果知道，这一笔能赚回几十几百倍，甚至几万几十万倍，能不伤心吗？”

    心道：“不知那马老头还有没有个漂亮女儿马秀秀，不然去他家蹭几天饭，其实也没什么。”想起当初在游戏中，马秀秀别的武功不行，一手基本剑术却着实不错。

    怀念了一阵……

    那可是真人扮演！

    又想：“要找完美无缺的圣人比登天还难，要找坏人却轻而易举，根本用不着打马善人的秋风。只要下山后随便打听一下，看谁是当地最有钱的恶霸。”

    往下想，越想越觉得恶心：“顺手劫土豪劣绅之富，济自己和贫民百姓之贫，再不怕一文钱难倒英雄汉，不愁英雄无用武之地。”

    心想：“大侠们愁的是自身武功不够，不愁找不着坏人行侠仗义。找不着就真正地天下太平了，亿万人友爱如一家。简直是求之不得，已经很接近理想中的神仙日子。”

    不说越坏越有钱，但钱多了怎敢不厉害！大侠都说惩恶即扬善，通过打劫坏人来劫富济贫，借武力大赚特赚。越坏越不讲道德，不欺压弱小，难道一个个都聪明到只挑战强者？

    简直是找死！

    不死也是在找虐。

    狗改不了吃屎。人人平等的口号大喊一万年都不知能否真正实现，最好是不用什么十万百万年一出的伟人，不用去费心费力治理，一样能天下大同，一统万万年，平等万万代。

    那怎么可能？

    是呀，没那可能。

    冤冤相报何时了……

    在这个大前提下，江湖上的打打杀杀哪一日才能真正停得下来？谁不希望自己能成为强者？高高在上。而非被小人踩在脚下，没人瞧得起，受尽屈辱，要多窝囊有多窝囊。

    心道：“千年后大喊人人平等，贫富差距都无一日不在拉大，财富、名望、权位越高越缺少不了更强大的武力。枪杆子里出政权，哪还管得着什么暴力不暴力，害人终害己！”

    书中段誉说什么都不肯学武，一入江湖便身不由己，也免不了俗，成不了佛。

    马五德是不是豪富好客还两说，秦朝最怎么赞赏都抱有怀疑。虽然他是滇南出了名的大茶商，占了普洱茶的天时、地利、人和，表面能富得很正派。可是在秦朝看来，不管是正派还是邪派，不管是清官还是贪官，想要过得比别人富贵，下面就必须有大量的民脂民膏供应，谁都缺不了众多底层人士的付出。不过缺不了有缺不了之利，缺得了有缺得了之害。正因为怎么都缺少不了，弱者才更有存在的必要，从而交换到更多生存的空间，进一步体现出更多的价值和权利，也才有了不断往高处攀登的动力和机遇。

    得人心者得天下。

    就连那些极度自私自利、无法无天的魔门中人，也不敢轻易对下面的人赶尽杀绝。不过，一般不轻易赶尽杀绝，不等于从此不赶尽杀绝，虽然那样势必会大失人心，便宜那些志在天下的英雄好汉，给机会大肆拉拢人心，降妖除魔，名利双收，但许多时候，人的行为并不都很理智。只要还是人，谁没有过感情冲动的时候？

    人的志气越高，越不容易满足于现状。与人争最弱都要争，与天争最强都要争。与人争，不是成功者上，便是失败者下；与天争，不是成功者活得更长，便是失败者死得更快。

    武林中人与普通民众相比，不只与人争得更激烈。

    更难是与天争命！

    收获越大，拥有越多，才越能损失得起。正派人士说取之于民，用之于民，但若每取回一滴都用走一碗，每取回一碗都用走一盆……想想就知道，用之于民越多越要损失得起。

    这并不完全自相矛盾，有时候回报一滴都能救人一命，有时侯多送一盆、一湖、一海却也未必能救得了。事情有时很简单，有时又很复杂。人心难测，未来更难测。

    人人都说是大侠，不是大侠也成了大侠；

    人人都说是恶人，不是恶人也成了恶人。

    有了逍遥派第一内功‘北冥神功’，第一轻功‘凌波微步’，更善更恶都在一念之间。

    不敢不仔细思考，不敢不认真对待。

    像野人一样用野果、野菜、野草充饥的日子还在倒计时之中，下山找恶霸地主强盗的想法层出不穷，最关键是要找机会突破‘北冥神功’。早晚都要去突破，却一直下不了决心。

    终于下决心，却又犹豫不决——是否将秘笈放回原地？

    不知是对还是错？

    不知这私心……

    秦朝最终还是将秘笈完整无缺地放回了原地，一脸苦笑地将被‘磕’烂的蒲团反盖。感激当然很感激，但要不要真的磕几个头感激？从头到尾一直都没磕。半个都没磕！

    双掌合什，对着那几近完美的美女玉像，诚心解释道：“除非是烧毁一空，否则别人真要运气来了，我也不一定挡得住。秘笈是否还会落入到段誉手里，其实那主要还是凭他的运气。现在既然能先一步落到我手里，说明运气最好皆非注定只书中那一种情况，将来或许还会落入别的师兄弟、师姐妹手中。运气来了挡不住，但如果所凭真不只是运气，便等于还有其它可能，再加上运气，说不定更加挡不住。不说未来会如何发展，现在我总不该表现得比你都小气，将之全毁了。或者，深埋在地下也是个办法。”

    眉头一皱，改口道：“我这都已经学了你留下的武学秘笈，还说你小气，怪你所为还不够大气，没留下你的‘小无相功’，我，我，我岂不比东郭先生故事里的狼还狼！”

    细想了一会，道：“你逍遥派对我的大恩，我自始自终会牢记在心，希望能报答更多。但我不会现在就报答，用自己这一条命，赌你们是否会对我手下留情、刀下留人。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，老本都没了，恩怨情仇一场空。这一切的一切，恩情也全是一场空。最不自量力，也得等我有了一定的实力，再努力想办法去改变你们的命运。书中自然是悲剧最感人，越悲惨越感人，但这是在现实中，悲剧已经够多够感人，何须再重复！”

    挖空心思想了又想……

    对美女玉像拱了拱手，自言自语道：“这秘笈是不是李秋水你亲手留下，我都会优先报答你师姐巫行云、师兄无涯子。要怪就怪你在书中、游戏中的表现得太不堪入目。”

    “相比之下，别人一两个月都熬不过，你师姐巫行云却能一直对你师兄无涯子不变心、不失身，始终如一，即便其它方面有最大的缺陷，怎么说都远比你强，一白遮百丑。”

    左思右想，心潮起伏。

    终于，一咬牙秦朝转身走入旁边石床床尾的月洞门，踏入卷帛上说的‘琅嬛福地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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