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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先朝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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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则喷半亩。包括我在内的管理层,多次找他谈话,他都表示自己能力不足。能力不足那仅仅是他的借口,其身强力壮且无疾病,但是产能一年比一年下降,我想根本的原因在于懒惰。最后一次找他谈话的人是我,他站在我办公桌前,我对他说道:“你还想干的话,希望你把产量提上来。”

    “提不了。”

    “好,那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。”

    “好啊,那我就告发你。”

    “告发我什么?我这边正规经营的,你告发啥?”

    “到时你就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他说完便收拾自己的物品准备离开农场,离开之前我命令工人对他进行搜身,收缴出藏在行李内的一大袋香蕉,他怏怏不服地扬长而去。

    半个月后的正午,农场上空飞来一群不速之客。

    我正在和工人们一起摘香蕉,头顶降下两架无翼直升飞行器,着陆在农场。从飞行器内走出数名武装人员,手持激光步枪对着我们,并且分散包围我们所有人,他们表明隶属三角国特勤部队。一个被称为队长的人下令逮捕我和一森,其后我们被武装人员吆喝着趴在地面,手被扣上且带上飞行器,我的视野在五秒内即离开多令多。

    我问其中一个特勤队员道:“我们要被抓到哪?为什么被抓?”

    “首都。”他不愿透露我们被抓的缘故。

    到达首都后,从上空俯瞰,我所望见的首都并不是以往所想象的一样,我想象的首都应该是车水马龙,人山人海,灯火辉煌。虽然这里高楼林立,每一幢大楼都有近千米高,但是不计其数的高楼都被空置,一片是萧条之景,街道上荒无人烟。

    飞行器停在一幢高楼的顶层,我们被带到电梯口乘电梯下楼,电梯能望见城市之景,我们对面楼电梯里有一个苍颜白发的老太太,赤裸着身体拎着一大袋水果在乘坐电梯。

    到达53层后,我们分别带到不同的地方。我进的是审讯室,双手被扣在桌子上,没一会儿,进来一个安全人员,从外表分析是30余岁的未婚女士。她一开口就用多令多一带的方言问我:“为什么收留和包庇外星人?”

    “外星人?谁是外星人?”

    “和你一起被抓的一森。”

    “他是外星人吗?我不知道呀!”

    “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?”

    “我真不知道!”

    后来经过多轮审问,她是确定我并不清楚一森的底细,我逐一把如何购买一森,以及如何把他带到农场干活等一切全盘托出。审问近一天的时间,她将我交回给队长,至于一森的现状,我一无所知。

    夜晚,我被带到另一层楼,133层,被关在一个单独的房间,墙体为透明的玻璃,楼层还有一望无际的同样房间,但其他房间空无一人。

    从今天审问中了解到,三角国一直在计划肃清所有的外星来客,法律明文禁止收留与包庇外星人,所以我是涉嫌犯罪。她还说,一森掌握数十种语言,掌握超越人类的科技,他们将外星的物质带到地球,将会给地球带来严重的威胁,并称外星人正在企图消灭我们人类,企图替代人类成为地球的新一任统治者,三角国不会让他们得逞。

    但是,回忆起与一森相处的时候,我并不觉得他或者其同类的目的,即是为了入侵地球与清洗我们人类。我所认识的一森,聪慧、善良且情深义重,一点儿也不像那个女士所述的一样。我倒觉得他们来到地球是在帮助人类,如一森在农场的举动,给我们农场带来可观的财富收获。

    长达几天的时间,我被关在囚禁室内暗无天日,仅能见到走道零星的灯光,平时不管怎么叫喊都无人理睬,仅是每天两餐的时间段有人准时送食物过来,至少我感觉他是准时送过来。每当有人送餐过来时,我都会问他自己什么时候能离开,他始终没有把一个字从自己的口中吐出过。我有时愤怒地咒骂他,他依旧是无动于衷。

    一段时间之后,我被人带出来,再一次坐在审讯室内,这次对面坐着的是队长,他开口问:“你想离开吗?”

    “想!”

    “那让你爷爷给农场50%的股份我,他会答应吗?以此作为条件放你走,不然一辈子你都得关在这里。”

    “应该会答应吧。”

    队长让我录一段音频,内容是让爷爷答应给队长50%的股份作为交换,我哭泣着在这儿的情形惨绝人寰,企图打动爷爷,让其签字。其后,队长离开飞去多令多,二十分钟后,他再次回到审讯室,开始叱骂我:“你这畜生!你爷爷根本没答应我!他让我杀了你!”

    “不会吧?我可是他疼爱的孙子!”

    “他说我狮子大开口,让我杀了你好了!”

    “你就要少点行了,5%行不,我们农场利润大,5%也应该比你每年的工资收入高。”

    “行行行,你再录一段。”

    队长再次离开,再过二十分钟,他再次回来,这次是笑容满面,笑嘻嘻地对我说:“你起来吧,送你回多令多。”

    队长亲自解开我的手扣,他单独一个人带我上楼顶,再次坐上飞行器,十分钟的时间便到达多令多上空,飞行器降落在农场,爷爷此时正在农场斥责工人。爷爷瞧见我后不声不吭,便带着队长进办公室把股份转让合同给签下,从次月开始,我会定期把相应的红利转到队长的卫星数字货币账户中。

    队长拿到合同后便匆忙登上飞行器准备离去,此时,我想起一森,于是叫停他:“队长!一森能放吗?队长!”

    他置之不理。直至经过很长一段时间,我才从新闻中获悉一森的情况,媒体称三角国特勤部队从多令多成功逮捕到一个外星人,其企图入侵三角国的领土、杀害平民以及掠夺资源,经过所谓的司法程序,已经依法将其击毙并焚烧。

    看到这则新闻后,内心茫然若失,我再一次失去一位亲近的友人。

    自从我从首都回到多令多后,镇上认识我的人,每每经过都会以一种似笑非笑的目光打量我,他们认为我患的所谓精神病已经无药可救,居然收留“肮脏的外星猪”。

    有一次机会,看到一本书,书旧到已经无法辨别书名。它提到“人会受自身有限知识的局限,所以会认为自己所见过的就是正确,没见过、没有人做的就是错误。”想到这里,我肯定收留一森的决定,对于与其深厚的友谊感到珍重,同时也感到惋惜。

    16

    五年后,六六已如春笋般长大。风瑜也长得很快,短短五年的时间,她却如同年长十岁,瞧起来已像我母亲,不像我妻子。期间,她一直都主持着农场的一切。而我呢?我则负责玩物丧志和游手好闲。

    历经五年的变化,我的精神状况比以前有所改善,至少其他人是这样认为。别人说,我过完青春期会有所改善,也许这已经证明他们所谓的理论。

    风瑜经常给六六教授经商的知识,她认为文字会几个就好,不需要过多,关键在于学会挣钱的技能。每当我反对她教儿子经商时,她总是坚持自己的价值观。我对她说道:“儿子读多点书才能了解世界。”

    “了解世界能换钱吗?”风瑜反驳道。

    “理想和快乐最重要。钱能带来快乐吗?能实现理想吗?”

    “我们都需要生存!”

    “你整天生存生存,少赚一些也不见你活不下去!”

    “不和你讲。”

    她说不讲就是真不讲了,最终我们将这件事儿暂时搁置不再去争吵。

    其后,待她不在家时我才教育六六,虽然人人都认为我已精神失常,但我总得自己有一些良好的价值观。

    一天正午,我问六六道:“你知道自私的意思吗?”

    “自私就是只对自己好。”

    “对啦。”我接着说,“某天你长成了,寻找到自己喜欢的女孩,你仅爱她一个人,那就是自私的行为。”

    “你的意思是我得喜欢几个吗?”

    “也不是这样的意思,我的意思是人得心胸开阔,眼界要高远,不能仅看一个小点。”我接着道,“这世界还有形形色色的东西值得人去追求,你曾祖父、祖父和父亲都错过了,我不希望你再错过。”

    “爸爸,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。”

    “好吧,你长大后会慢慢明白的。”

    17

    五年以来,人们普遍渴望水资源。近期的情况出现暂时性的改善,多令多过去一个月连续下雨,有时还会出现洪涝,人人都在咒骂老天下太多的雨,人们过去不是一直渴望雨水吗?现在反而骂天咒地。有人说过,一件客观的事物,同一个人站在不同的角度看,却有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,这其实是人类思维的缺陷。

    雨停之后,迎来多令多子民献祭乌哈帝的“吉日”,当然这一日子并非绝对的固定,其是经过司长与神灵的心灵沟通得出的时间定论。

    如同以往,司长抽签选出四个多令多民众。这一次,其中三个为成年人,另一名为八岁的小男孩艾力克。艾力克知道自己将要被献祭,因此当晚决然出逃。万人的献祭现场,木柴已经准备好,三个作为祭品的民众已就绪,仅缺少艾力克。司长大发雷霆,命令手下说道:“全力去把那个王八蛋揪出来!”

    此时,我靠近司长身旁,悄悄对他说道:“我代替他吧,我来当祭品。”

    “滚你妈蛋!你不要侮辱神灵!神灵不吃精神病的肉。”他接着道,“乌哈帝吃了你的不净肉就完了,走!走走走!”

    无奈之下,我退回自己的位置。他们搜寻一个晚上,依旧找不到人。人们心急如焚,连艾力克唯一的亲人,他爸也不知晓艾力克的踪影,镇上的许多志愿者帮助寻找,暂时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。

    直至半夜,人们仍然虔诚地围在木柴前拭目以待,个别想回家的民众都不能回去,司长称这是关乎风调雨顺的仪式,必须完成后才能离开。

    直至凌晨四点,艾力克终于被志愿者们从粪坑内揪出来,他被抓起来时我能闻到他一身的粪臭味。手脚被捆绑,小男孩没有哭哭啼啼,被柴木包围时,他一直紧闭着眼睛,绷紧肌肉,人如死亡般僵硬,一动不动。其他三个被当祭品的仅是与亲人作简单的告别,其后,司长燃起熊熊大火。

    大火足足燃烧一个小时后,人们纷纷散去回家休息。此时,清晨橙黄的旭日已经挂在天际边,照亮多令多的黑暗。

    至于我请求当祭品的行为,并不是单纯为了艾力克,而是为了我自己。我对于枯燥而毫无斗志的生活感到无比厌倦,死并不需要什么能力,对于我而言,生活才需要能力。

    回到家中,爷爷与风瑜知道消息后,分别教训我,斥我没用,责我无能,骂我精神病。风瑜在清晨一直不停地唠叨:“你他妈去死了,我们两母子怎么办?”

    “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,一点儿用都没有!”

    “想想你去死了好,我才好另外嫁人。”

    “你他妈有完没完?”我继续道,“整天因这些小事吵架。”

    “你天天都说小事,我他妈我跟你没完!”她说完便离开去农场。

    午后我开始出门,晚上没有回家吃饭,家人也没有找过我。凌晨三点,我仍在外面游荡,走进日落汽馆打算消遣一番。一踏进来,老板娘还是当年的老板娘,仅是脸蛋挂上忧愁的皱纹,她不再当我是小孩儿般对待,这次把我招呼得很到位,一边抚摸我的肩膀,一边问我今夜想如何玩。

    虽是凌晨,但这里坐满形形色色的瘾君子,都忙着在享受,有的成群在吸,有的还叫上姑娘一起享受。我被招待坐到大厅的一个小角落,她问我需不需要姑娘,由于我没有带足够的钱过来,所以我仅点汽油套餐。

    在我吸得模模糊糊的时候,沙发旁边坐过来一个大美人,美姬是被烧死的其中一个警员的遗孀。我们对视的时候,彼此微笑,但没有开口说话,她也在吸汽。听别人说,她在丈夫生前,一直在外面都有男人,丈夫因此整日对其施暴。有另外一种说法,说是由于其丈夫暴打过她,她才选择无底线出轨。镇上与她有染的男人不计其数,我亲眼见过和她走在一起的男人都有好几个。

    汽馆内开始有人在议论五年前警局被攻击的事件。其中一个男人大声表达自己的观点,说道:“没有警局,也就没有人送我们进监狱了,我们是自由身了。”

    “对,妈的,我弟弟因为偷女性内裤进联邦监狱三十年了,还没有出来,也不知他长成咋样了。”另一个人道。

    听到这里,我站起来脚踏在沙发上,大声回应他们:“人类呀,真可悲。要自己设立监狱关自己,监狱根本他妈的就是将人当动物一样囚禁!”

    “对。”众人回应道,“说得好!”

    我坐下来之后,美姬对我说:“你说得没错!”

    “你也支持我?”

    “对!干嘛不支持?”

    “你老公不是曾在警局工作吗?”我问道。

    “他就一蠢货。”

    “哈哈。”此刻,我认为遇上志同道合的女性。

    “这里太多人了,你想不想来我家吸?”美姬说道。

    “好啊。”我开始跟着她离开汽馆。

    我们闲谈走在凌晨无人的大街,突然,她跳上我后背,双腿紧紧盘绕着我的腰,她请求我背她回家,纤细的身体软绵绵地压在我的背部。

    到达她家后,推开门步入房间,一片大红的装饰,我把她放到床上,待我转过身后,她主动靠过来……露出熟透的海椰子……。

    翌日醒来,准备离开时,我问她道:“我们还能见面吗?”

    “随缘吧!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18

    一个布满雾霾的阴天下午,一个披头散发精神恍惚的青年女子跑上大街,被一群大妈给拦截下来,她们问其什么情况,女子说道:“我叫兰兰!你们救救我!我从本杰明家地窖中逃出来的!”

    “哪个本杰明?”其中一名大妈问她。

    “神庙司长的助手!”

    “是他?当真?”

    “请带我去警局!”

    “警局已经不存在了!”

    “啊?”

    “来吧!我们带你去找司长!”

    此时,十几名大妈陪同兰兰到神庙,司长在巨大的压力之下听取兰兰的陈述,其后,他带人去本杰明家证实这一点。本杰明刚好在家剪脚指甲,突如其来一群人推开门,他大惊失色,对兰兰的逃跑他似乎并不知情,司长一伙把他控制下来。

    其后,他们发现本杰明家其中一个房间有一个地窖,司长拿到钥匙打开地窖的门,地窖深十几米,兰兰就是被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地窖内当性奴。

    在证据确凿之下,本杰明坦白承认罪行,兰兰当场走到他跟前朝他脸上吐口水,并且骂道:“我呸!畜生!”

    其后,本杰明被带走,带到神庙外一侧。此时,围观民众达到上万人,司长就在众人面前给本杰明注射安乐死针剂,但民众对此大失所望,他们认为本杰明应该受到酷刑处置。

    本杰明曾被民众视作多令多第二位灵魂人物,由于他在人们心中是德高望重的印象,如此“圣洁”之人居然干出这种事,让民众万念俱灰,他们并不是单纯地对一个犯罪大失所望,而是对一个“好人”大失所望。

    事实上,兰兰是本杰明的小姨,本杰明一直迷恋于兰兰。两年前,兰兰到他家,他却趁机企图与其发生性关系,但一切并不得意,所以本杰明就干脆将她囚禁起来,一囚下来就是两年的时间。兰兰也就这样消失在人们的视野,几乎没有人过于关心她的消失,因为她并没有太多的亲人。兰兰透露,本杰明在囚禁她时曾说过:“我其实并没有计划要把你囚禁,我爱你,我喜欢把你占有,但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好的东西并不是让你占有的,应该欣赏!”兰兰当时对他说道。

    “我不懂得欣赏,我只懂得把我爱的东西抓紧在手。”

    19

    炎热的午后,农场一个热心的工人跑来我家,他告诉我:“你偷情的事儿被你妻子发现了,有人告密拿了钱走了。”

    “她有什么反应?”

    “她说你不会偷情的,并且说你们的感情很好。但是,我看出她的表情有点怪。”

    “好吧,谢谢你,你先回去工作吧。”我接着道,“慢着!你等我一下。”

    我拿出五千三角币,递给他作为奖赏。

    想来,她今晚回来肯定会闹事情。直至今天,才知道原来她一直生活在别人的眼中,我们是同床异梦,却声称我们情投意合。此时,我露出鄙夷不屑的笑脸。

    当晚,风瑜回家后一脸的肃杀之气,她一直利用尖锐的眼神盯着我,全家吃饭的时候,她一声不吭。回到房间之后,她陪同六六玩要。直至我们躺床上休息的时候,她依然一言不发,让我出乎意料。

    翌日,她醒后便离开去农场。

    上午,我一个人在镇上闲逛,当我经过郊区的时候,望见一个神庙的工作人员鬼鬼祟祟地拎着一个大麻袋,环视四周没有人后,他即踏下一个小池塘边,我紧跟上去。这是一个墨绿的小池塘,时常都有小孩到这样的小池塘来戏水。

    他前怕狼后怕虎,手忙脚乱地拿出一个个的小瓶子在装池塘水,迅速装完后马上离开,我继续跟上去。他回到神庙,神庙今天刚好开放,所以我也跟着进去,他拎着麻袋走进一个大厅,他走到卖美容水的柜台,把一瓶瓶墨绿色的水都摆放于柜台。那里有一小姑娘在售卖美容水,神庙声称美容水能防止衰老,我当场瞧见三三两两的女信众在购买。

    当晚,我去到日落汽馆,并没有遇上美姬,我已经好几天没有瞧见她的身影。就在我吸得迷迷糊糊的时候,踏上桌面,大声喊道:“神庙卖的美容水!其实是!池塘水!叫你们的女人不要去买!不要喝!我都看到了!”

    “当不当真?”众人问道。

    “我亲眼看到了!”

    两天后,池塘水当美容水的消息传遍多令多,从此再也没有人去神庙购买所谓的美容水。其后,司长召集一大批女信众在神庙内开会,试图对她们洗脑,司长称道:“装池塘水是个别现象,那名作假的临时工已经被我炒掉了,类似的事情,我敢用人格保证,不可能再会他妈的发生!”

    两天过后,司长查出我是告密者,他带着两个手下来到我家,手指着我实施恐吓:“你他妈的!我警告你!以后少给我乱说话!不然我不放过你!”

    “我没乱说话啊,你有什么证据说我乱说话了!”

    “你他妈的没乱说话!我这次是没证据!下次就有了!”

    “没证据的话,那就请您老人家回去吧!”

    “咱们走!”

    瞧见司长一脸想做掉我却无能为力的样子,我感觉神采飞扬,感觉到达人生的巅峰,送请他们出去后,我大力甩上大门。

    20

    傍晚用餐时分,风瑜和我谈起六六去上学的事,我以自己的经历告诉她:“我们自己请教师行了!给他请最好的教师,学校会麻痹六六的大脑!”

    “自己请肯定不行,学校是教书的,麻痹什么大脑?”

    “你看我在学校出来的,瞧我学到了什么?”

    “我不管,反正他得去上学!”

    我拿她没有办法,所以就停止讨论该话题。

    半个月后,她征得爷爷同意后,便开始送六六去学校,但是六六的开学并不如意。

    六六下午回到家,我瞧见他的神情并不像清晨去上学时一样,完全变一副模样,变得垂头丧气。我问他发生什么事,他表示一切很好。但我不相信他的说辞,无奈之下,我仅好放弃追问。

    半个小时之后,我瞧见六六躲在院子的树荫下忙着自己的事情,我走近一看,他在揉搓大腿处的一道淤青。

    我好不容易找来一小块冰,并且为其敷上,在我的逼问之下,他才说出实情:“我是被一个同学打的。”

    “知道叫什么名字吗?”

    “不知道名字,但我知道是司长的儿子。”

    “他妈的!”我接着道,“明天我去叫他算账!”

    “不要去啦!”

    “儿子!被人打了不能沉默,遇到有人侵害你就应该去反击!不然他们肯定会得寸进尺的!”

    “我不想你这样。你答应我,你明天不要去学校找他可以吗?”

    “好吧!不过你要记得要反击!再有下次我不会放过他的!”

    六六翌日放学回来,让我大吃一惊。他左眼被打得红肿,不用说肯定是司长的儿子金柄干的好事。儿子这一次主动和我坦白,我问他:“你没反击吗?”

    “我能反击吗?他比我大个。”他气馁地说道。

    “行了,我去找冰块帮你敷下吧。”

    风瑜提出找校长解决此事,我并不认同找校长就能解决问题,表面上我答应她的要求,并且表明明天会亲自带上六六去找校长,她听后便放心让我去办这件事儿。

    翌日,我陪同六六来到学校,没有计划去找校长。我叫儿子引诱金柄到校园的小树林里,儿子仅用几张钞票即成功引诱他进入树木,他竟如其父亲一般贪财好利,并且像他父亲一般蠢如鹿豕。

    我问他是不是欺负过六六,他矢口否认,在我的逼问之下,终究是死不承认。我失去耐心后直接一脚踹中他的小腹,其当场倒在地上,抱着小腹大声疾呼。其后,我们丢下他自己一个人在小树木。

    六六放学后回到家,靠过来主动向我禀告好消息:“爸,你打了金柄后,他回到教室没见他有什么事。”他接着道,“不过他变得不敢接近我啦。”

    “哈哈,你看,就得这样报复他。”

    “谢谢爸爸。”

    不出所料,金柄马上回去向其父亲告状,司长翌日带上金柄敲开我家的门,身后跟随着两个党羽,来势汹汹,我开门后便大声叫喊:“你们都过来看看呀!我和司长有事谈!”

    此时,他勃然变色。左邻右舍听见动静后纷纷围过来“看戏”。

    “你是打了我儿子吗?”司长问道。

    “那是不可能的事,我不可能打一个儿童。”

    “但我儿子说是你踹了他的肚子。”

    “我认为他被打傻了,所以乱咬人,你有证据吗?”

    “我儿子说的话就是证据。”

    “你儿子也有可能是看错人了。”其中一名邻居说道。

    “儿子,我们走!”司长无奈之下只好带着儿子和党羽离开。

    “慢走啊。”我说道。

    有人可能认为我对金柄施暴过于残忍,但他并不是什么善类,他从小就跟着司长见多识广,养成桀骜不驯的性情。所以,他在学校欺凌同学的事是屡见不鲜,家长们投诉无门,学校根本无法制止他的行为,因为学校不敢以严厉的方式对待司长的儿子。因此,我惟有以这种粗暴的方式才能解决金柄欺凌六六的问题。

    21

    迩来,多令多民众新增一种消遣方式。首都的科穴公司来到多令多协助搭建无线网络,该网络仅互联多令多及其周边地区,并不像民用卫星网络一样可以互联整一个星球。其后,科穴公司开始干起过时的行当,即售卖卡片微电脑。它和以前的手机相似,如同卡片大小,厚度也如同卡片,为何不称它为手机呢?因为没有打电话的功能,这年头也没有人用语音通讯。

    民众以低廉的价格购买它后可以进行点播视频、音乐以及直播,他们以低廉的价格出售卡片微电脑是为了通过其他方式赚钱,即通过毁廉蔑耻的直播平台进行敛财。

    公司在短短的一个月内即引入一百余名主播,他们如同自己的祖辈一样有才,甚至比他们的祖辈更有才。他们通通学会令人刮目相看的技能,即在直播间表演食用各种不可言喻的污秽物,以换取看客们的打赏。

    在短短几天内,多令多男女老少盼盼购买该设备进行消遣,不少看客为了寻找存在感,或者是为了让主播继续进行表演,因而反反复复给他们打赏。在这个时代,以这种方式赚钱鲜有人反对。

    我家左邻的四胖也抢到商机成为一名主播,虽然一直以来我们之间的交流并不多,但是近年来,左邻右舍看到我有小孩后“正常不少”,加之他们看到我掌权多令多最大的水果农场,所以偶然也会和我有一些交涉,其中也包括四胖在内。今天看到他经过我家门口时,我叫停他:“四胖,最近混得不错嘛。”

    “哪里哪里。”

    “你做这行,你女友没意见吗?”

    “她能有什么意见,没赚到钱她就有意见,赚到钱她就没意见。”他接着道,“面子不值钱!赚到钱就是有本事!你不懂的!我先走了。”

    “好吧!”

    四胖是多令多闻名的主播,其所谓的才艺即是表演食用不可言喻的毛发。他因此变得财大气粗,最近总能瞧见他家有新动静,不是改建房子就是购入新家居,这些并不是一般民众能消费得起的家居,全部为高端进口的二手超智能家居。未来,在我生命结束的前夕,还听闻他准备攒钱移民月球,这并不是开玩笑,移民月球的项目不少公司已经在操作。

    22

    今年入秋之后,温度却相比夏天高出两度,已经达到六十五摄氏度。在闷热早晨醒来之后,传来世界末日的消息,有人称多令多的地表下都渗出鲜血,连荔湖的水都渗出大红液体。

    听到此消息后,我拧开水龙头,的确是流出红色的水,并且带有淡淡的腥味,我从院子内打一小桶井水上来,也是同样的情况。吃完早饭之后,我跑到荔湖。在我被抓到精神病院回来之后,一直没有涉足此地,荔湖的水,也同样让人遗憾。

    我坐在荔湖边的大石上,长达一个小时。我没有期待什么,最终也没有期待出什么来,最终我选择离开,这是我毕生最后一次到来。此时,我想起有人曾告诉过我:有些人注定成不了你的家人。

    半日之内,消息传遍多令多,民众都知悉多令多的水源已染上血,但是人们并没有慌张,也没有人知道现象产生的原因,同时没有人试图去解决该现象。所以,人们口渴还是一样取水饮用,家家户户都如同往日般正常生活。猜测肯定是有,但绝大部分人都认为我们的地球之母已变成“毒母”,我们的母亲将要扼杀所有人,因此我们仅能做的就是从容等待那一天的来临。

    我闲逛一天后回到家。由于维卡今天休假,所以就由风瑜来做饭。坐在饭桌旁边,我扎起一块马铃薯,撑满我整一个嘴巴,爷爷没在,所以我问风瑜:“切这么大块叫我咋吃?”

    “那你不吃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嘴巴有这么大吗?就算你的大!你就要顾虑别人的小吧!”

    “我不需要顾虑你!”

    我站起后挥出一拳,击中她的太阳穴,她倒下后处于半昏迷状态,我出家门后往日落汽馆走去。美姬也在这儿,我们一起吸汽,片刻之后,我示意她到洗手间去,汽馆的洗水间肮肮脏脏,满地除去卫生棉就是烟头,我们就在一个隔间内把事给办了。她的叫喊声很大,我们也完全没有理会进来如厕的人,美姬似乎很满意这样的攻势……其后,几天时间都没有见风瑜回家,听农场里的工人说,她这几天都住在农场,因此六六这几天也跟在农场,并且在那儿与母亲过夜。

    日落汽馆再次成为我消遣的地方,它是多令多民众的乐园,多令多最火爆的生意就是经营这样的汽馆,逐年来它们的数量愈来愈多,规模越来越大,人们进入后享受一轮几乎会忘记掉所有的亲友。

    傍晚,我再次来到日落汽馆,瞧见美姬和一个男人在亲热,我有些嫉妒,所以我坐到离他们偏远的位置自我享受。

    美姬发现我后,她示意我过去,我便走过去。那个男人比我大几岁,我们彼此没说太多的话,使劲享受着汽油。夜色渐深,东边升起一轮紫红色的月亮,日落汽馆变得格外寂静,人们都在仰望紫红的月,这一幕对于许多人而言,是见所未见的景象。

    没过多久,我们三人赏完月,美姬起身和那个大哥准备进洗手间,她问我要不要过去,我回应道:“可以呀。”

    我们三个人就在狭小的隔间内,两座大坝的水已在倾泄,接近溃坝的状态……23

    来自首都的柯隆公司,最近在多令多举办一个二手转基因人售卖展会,规模宏大,展会有一百余个玻璃柜,里面展示具有自由意志的转基团人。绝大部分都为年轻的女性,均为裸露展示,公司称这是为了让消费者全面观察自己将要购买的产品。他们有引人注目的销售卖点,即是保证消费者购买回去后可以与其交媾,并且不触犯法律。

    我在展会尽情的闲逛,真是什么类型的转基因人都有,有长下巴的男壮年,有圆脸的中年女性,有天生粉红发色的小女孩,也有淡绿发色的女青年,应有尽有,有你想不到的模样,没有你看不到的模样。

    法律真是说变就变,以前规定转基因人不能与人类发生性关系,现在为了帮助公司售卖库存的转基因人,因此重新立法,允许正统人类与转基因人发生性关系。

    当然,对于三角国民众而言,这是人类欲望的春天,只要有钱就能与任何理想的女性发生性关系。

    闲逛半圈后,我发现自己的目标,立即跑回家,好不容易翻出八十万三角币,拿着它们带来到展厅。所幸,我看中的一个转基因人没有被售出。我选中了她,一位粉红色头发的妹妹,我交付钱款后,工作人员为她穿上衣服。

    她性情温顺,乖巧地陪同我回去见识她的新家,她叫诺诺。

    一路上几乎都是我在问她问题,诸如这样的问题,“你上一任主人是哪里人?”、“主人是男的还是女的?”以及“还想着他们吗?”

    她表示上一任主人为女性,从小在其家中长大,由于上家经济的原因,所以将她转卖给一个人贩,人贩转而将她卖给柯隆公司。

    “我想念她。”她接着道,“但这也许就是我们转基因人的宿命吧!”

    “不要这样说嘛,我会对你好好的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是真的就太好了。”她回答。

    回到家后,我让维卡收拾一个空房间给诺诺。爷爷对我购买转基因人的事并不感到惊讶,也没有过问我购买的原因,仅是催我去哄哄风瑜,我表示不愿意哄之后,他再也没多说什么。我感觉他年纪大了,变得不善言辞了。

    傍晚时分,诺诺与我们一起用餐,当然不包括风瑜与儿子在内,他们还在农场里。诺诺似乎并不太习惯我们所吃的油炸甲虫,我自信满满地安慰她,称过几天她将会习惯吃这些玩意。

    入夜之后,我直接推开诺诺房间的门,问道:“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?”

    “公司说可以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就不客气了,请相信我,我会对你好的。”

    她熄了火,我们一起躺床上。她竟比我想象的还要开放,其当仁不让,粉色的花苞自由盛放,最终我把爱传递到花蕊深度。

    自此之后,炎热的星夜,我一如既往地在诺诺的房间度过。

    风瑜离家十天之后,她带着六六回到家,其对我的行为已然知晓。她面无表情,默默无言,对于新增的家庭成员,她好象并没有意见。她收拾完自己的事情后便去农场,留下六六让我带,所以今天一整天我们都在院子里闲坐。

    借此机会,我和诺诺促膝长谈。从中了解到她具体的身世,我对她的过往发出恻隐之心。转基因人的命运被我们人类所掌控,一般而言,他们不会有好结局,但我希望用自己的爱给予她一丝温暖。

    24

    周未的上午,六六自己一个人去集市玩。不久之后,他全身变成黑色回到家,身体散发出恶臭,那味道如同一个移动的粪坑。我顿时问他:“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“我被司长泼了污泥。”

    “他妈的!他为什么泼你?”

    “就因为我在学校拔了金柄几根头发。”

    “岂有此理!来,洗干净再说!”

    我憋很长时间的气,才替六六洗干净身体,还给他涂抹上天然花露精华,此时,我完全确认不再有任何臭味,诺诺和维卡闻后也表示不再有臭味。

    其后,我在院子里细问儿子的情况。他告诉我,在集市玩要的时候,望见司长与金柄走在一起,并且往他的方向走过来,司长手中拎着一桶东西,当时儿子并不知道将要被袭击。

    当司长走到六六跟前时,他举起那桶下水道污泥,从六六的头部倾倒下去,众人瞧见司长在施暴都纷纷回避,完全没有人伸出援手。最终,六六惟有自己一路哭着走回家,民众像是在观看异类。

    六六拔金柄的头发,是步金柄的后尘。因为六六瞧见当时的形势好,以为自己抢占优势,有父亲撑腰,于是就决定报复金柄。我安扶儿子的情绪后,决定找机会报复回金柄,而这一切从此变得不可收拾。

    我在镇上找到弗利,其年龄与我相仿,一个给钱任何事都给办的人。我花费五万三角币雇佣他来协助报复金柄,我让他跟踪金柄,待到有机会的时候就回来通知我。他跟踪五天后,终于找到一个机会,金柄自己一个人在冥山脚下的树木里摘取毒蘑菇,我怀疑他在计划毒死六六。

    在小树木里,弗利早已将他控制,手脚被捆绑,嘴巴被堵上海绵。我拎着一大桶污泥过来,命令弗利取出海绵,实施司长对我儿子所做过的同样事情,我一倾倒下去,金柄涕泗横流。

    事后,弗利给他解绑,我对金柄说道:“回去告诉司长,说是我干的!”

    25

    一周后的夜晚,我如以往一般在诺诺的房间作息,就在与诺诺翻云覆雨时,突然,一声巨响伴随着震动而来,把我们吓得心惊肉跳。待我缓过来之后,走出房间,瞧见爷爷、维卡以及风瑜纷纷出来一探究竟。我们发现院子被炸出一个大坑,坑内还有燃烧物,四周门窗的玻璃均被震碎。

    我们对爆炸的原因一无所知。一个小时过后,我们找来军警,家门口早已围满上百个民众在“看戏”。军警仔细考究之后,发现有一个人被炸死于坑内,我们并不认识死者。其身体已被炸得烂熟,仅剩头颅没被炸烂,爷爷抓起头颅走出门口,对围观的民众道:“有人认识他吗?”

    靠前的民众都表示不认识。

    “那帮忙传过去看看有没有谁认识。”爷爷道。

    此时,围观人群一个递给另一个,许多人瞥过头颅都表示不认识,直至有一个中年男子瞧过后走到爷爷跟前说道:“我认识他,他是收人钱财替人办事的家伙。”

    “办事?办啥事?”爷爷问道。

    “杀人!”

    “噢!”

    爷爷转身回来把情况告诉我后,我想到是司长雇佣他来放炸弹,试图炸死我,但是,由于技术不过关,所以导致中途炸死自己。我把自己想法以及之前与司长发生的摩擦通通告诉军警的头儿。他问我有没有实际的证据,我表示没有。

    “没有就算了!司长也不可能杀你,别胡说八道了!”他接着道,“现在凶手死了,杀你的阴谋也就此告吹了,这事就这样了!”

    军警离开后,门口的人群也逐渐散去,剩下我和维卡在清理现场,我们把炸得支离破碎的尸体搬到集市,因为它是一些人的美味佳肴,贫苦的人家捡回去能为孩子们补充蛋白质。至于院子的大坑与门窗玻璃的破碎,爷爷则在翌日安排工人们过来修复。

    我察觉司长的阴谋之后,在往后的日子都提心吊胆,连续几夜辗转反侧,不时会起身躲在院子内守夜,看有没有杀手再来做掉我,如果发现情况,我才好利用手中的大刀先下手为强。

    翌日清晨,风瑜起床后瞧见我在院子内打盹,她问我:“你在这儿干嘛?”

    “没干嘛啊,天气热,睡不着而已。”

    “我出去了。”

    当天晚上,风瑜下班回到家,带上两个转基因人,她说:“你看,这是我给你买的两名保安人员,以后就由他们来看家了。”

    “太好了,这下没人敢闯进我们家了。”

    爷爷对风瑜的行为也表示赞同,从今晚开始,他们两个人轮流值守。我自此开始回到自己的房间和风瑜同床,我们已经相隔一年的时间没有交媾。这一夜,她简直就是一座火山,岩浆一泻千里,火光四射,差点把我整垮。事后,她抓起尾巴在我脸上晃荡,问道:“你说多令多的男人干嘛日夜都想着上床?”

    “这和吃饭的道理一样呀。”

    至于我承诺对诺诺的爱与关怀,在这段时间并没有明显流露。让诺诺自己一个人睡在夜里,我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。因此,没过几天后,我便趁风瑜白天不在家时,再偷偷进入诺诺的闺房,以注入我的爱。

    近来,我开始任意出门,以打发每天的时间,不过前提是有两名保镖跟随,去集市、日落汽馆与其他任何地方,他们都会如影随形地跟上,我对他们的缠绕开始感到不胜其烦。但是,为了安全起见,不得不让他们保护起来,我在大街上偶遇过司长几轮,他每一轮都死盯着我,虎视眈眈。

    五个月过后,家里一直没有发生匪夷所思的事情,我走在街上也没有遇到过袭击,因此,我开始留下保镖们在家里。他们在场时我得安安分分,不敢与其他女人暧昧,因为他们有可能会对风瑜通风报信。另一方面,司长一直不再实施毒手,我得重新考虑上次是不是他找的人来杀我?

    这段时间以来,多令多风平浪静。而我依旧是白天陪诺诺,夜晚陪风瑜,有时则到日落汽馆陪美姬,我觉得自己快被欲情给淹没。

    六六近来长个儿飞快。由于我们食用昆虫的胃口大好,所以每天都能摄入大量的蛋白质,小孩轻易长个儿,大人性欲旺盛。

    六六开始跟着母亲去农场学习,风瑜似乎认为学校真的会使六六堕落,所以让他学一些商业知识以备不虞,至少能让六六在长大后具备生存的技能。

    26

    凌晨的夜晚,我再次沉醉于街头,刚离开日落汽馆正在回家的路途。灯光昏暗,到处是虫叫声,它们在演奏着美妙的夜曲。聆听大自然的声音,竟是这般的圣洁。

    刚转过大赤街,突然被人从背后用棍子击中头部,我处于眩晕的状态,感觉自己站不稳,并且迅速倒地。

    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拉着我的双腿,我被拉扯往不同的方向移动。最终,我被拉进一幢房子内,这里全是霉臭味,袭击我的人似是在刨地,我听着周围所发生的一切,不知过了多长时间,我开始缓缓清醒。

    事实上,他在挖着坑,这是一所早已废弃的老房子,里面全是蟑螂在匍匐,房间六个面至少有上万只蟑螂在活动,天花板密密麻麻围作一团,他们飞到我身上,爬在我脸上,钻到我裤腿。当然,它们也没放过挖坑的那个人,当蟑螂飞到他嘴角的时候,他张开口把蟑螂吮进嘴巴开始嚼起来,嚼得津津有味。

    当我有意识想挣脱的时候,发现我双手已被捆绑。此时,我的眼睛不再发昏,发现挖坑的人正是司长,我知道自己要完了。其后,我开口问他:“司长大哥,你在干嘛呢?”

    “你觉得我在干嘛?”

    “挖东西。”

    “对,挖东西。”

    待其挖到足够深的时候,他爬上来对我说:“你自己跳下去,还是需要我送你下去呢?”

    “我更希望你送我下去。”

    此时,他走过来拉扯着我起身,我装假精疲力竭,所以让他扶我起来。他扶着我走到坑边,我顿时扑向他的耳朵边,咬裂他一边的耳朵,再来一个飞踹,把他踹进大坑内。

    我紧接着猛踢坑边的石子,一个个的石子掉下去砸中其头部,他开始抱头求饶,我继续猛踢。其后,我用脚把泥土全推进坑内,直到把他给活埋掉。

    离开时,我的双手还没有解绑,一路漫步回去,回到家后让诺诺替我切断绳子。我双手被勒出淤血,想来这老头子可真是心狠手毒,连绳子都绑得这般紧。

    其后,我跳到床上,却一直辗转反侧。虽然在这个时代杀一个人并不算什么大事,但毕竟是我的第一次,总感觉有些忐忑。司长无恶不作,但我有没有必要杀他呢?以及不杀他又会有什么后果?这些是我所思考的问题。

    中午起床,瞧见金柄鬼鬼祟祟地经过我家门口,一共经过两轮,每一轮都环视我家,像是在探寻着什么,想来他是在寻找自己的父亲。

    入夜之后,果不出所料,全城都展开搜寻司长的行动,多令多伟大的“领袖”失踪,肯定有热心的民众帮忙寻找。金柄这一次直接找到我家,还没经我允许他就闯进来,一开口就问:“你把我爸藏哪了?”

    “我藏你爸了?”

    “给我搜!”

    十几个人展开强制搜查,保安人员试图阻止,但却被他们给拉到一边控制下来。他们在我家翻箱倒箧,任何一个角落都不放过,把我的钢琴也拆解一遍。半小时后,他们找不到人便只好离开,剩下的是凌乱不堪。

    爷爷过来问我:“你有没有藏司长呀?藏了的话就交他出来吧!”

    风瑜回到家了解事情的经过后,也同样问我是否藏匿司长,我表示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。

    如此看来,金柄应该是深知自己父亲试图杀我的事情,要不然他怎会直接就认定我藏匿其父呢?想来两父子早有预谋把我消灭,这使我感到震惊。

    众人寻找两日无果后,金柄再一次过来找我算账,金柄如同上次一般,一进来便呵斥道:“交我爸出来!”

    “我没藏他啊!”

    “你敢说没藏!”

    此时,他扑过来,把我按倒在地上,拳头挥向我的脸部,包括眼眶与鼻子全被打肿,此时,我使出锋利的指甲,往其眼睛抓去,抓破其眼珠。他放开我后喊道:“我一只眼睛看不到东西了!啊!啊!啊!”

    他眼眸的血液淋满半张脸。紧接着咆哮如雷,试图再扑过来,连扑几次,最后一次终被扑中,他试图咬我,似乎要把我吃掉。此时,其党羽拉住他道:“老板,我们送你去止血吧!”

    他试图挣开,一边道:“放开我!我要杀了他!”

    折腾了近十分钟,他终于被拉开,并且被送到医疗室治疗。可以想象出,我整张脸全被打肿,最后安抚我的是诺诺,且帮我处理被打肿的地方。

    翌日,金柄开始戴上一个独眼眼罩,有人称他的左眼已被我抓瞎,按三角国的医疗水平来看,其眼睛不可能被治愈,因此,按道理他得一辈子戴上那玩意。对于他的遭遇,我没有恻隐之心,这一切是由他们父子俩引起。

    我被袭击之后,身边的保安人员已经增设至六名。两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,金柄没有再来闹过事,他似是不再有报复的心态,所以我又开始放松警惕,经常支开保安人员,自己一个人午夜去日落汽馆。

    美姬今夜在场,我们如同过往一般,仨人进入厕所隔间。就在我们沉浸于卡瓦根之河时,有人踹开门,手持一把我们这边称作“卡拉什”的老式自动步枪,他是金柄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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